2018年8月31日 星期五

【李澤言x妳】 所謂囹圄 (戀與製作人)


所謂囹圄 李澤言X妳(戀與製作人)



   噗幣委託,感謝粘粘!
   未曾存在的牢籠
   輕微凌虐與性描寫
   監禁







  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,嘎嘎作響,似是器具被扔在地上拖行,又似有個誰正欲使其鋒利而磨製,妳曾聽見其他囚徒的聲音,有男有女,多半持續不久便消失,再傳不出一點窸窣。氛圍詭譎,單薄掌心唯一能觸碰到的是冰涼若冷血動物肌膚的石頭地面,恍惚朦朧之際,一道火光驀地乍現。

  ……看錯了嗎?妳虛弱跪下,道不出半個字。周遭昏暗已然,妳在這深不可測的地下不知度過了多少時日,早分不清晝夜,腦子一片混沌,瀰漫整個空間的香甜氣味充斥鼻腔,妳不敢說妳喜歡那味道,香味是分了很多種類的,而那樣的香,令妳頭昏目眩。

  妳不明白,生活在這樣的囹圄有段時間了,卻仍舊沒有半分想逃離的衝動,是打從心底放棄了,或事實上享受著這樣的感覺,妳無從得知──真相僅是妳不願多想,這怎麼也瞞不過自己的心。

  而囚禁妳的人,是他。

  李澤言。

  每每見到他,是約莫半小時的短暫,他總帶來那些敲在地面會叮噹響的金屬器具,使勁力氣及壞點子折磨妳,曾有過幾次讓妳擦破了皮,他反倒笑得更加猖狂惡狠。蹂躪妳就有那麼有趣?妳曾這麼問過他,他冷淡得駭人的眸子沉了整個宇宙的浩瀚無涯,妳奮力想看進深處,卻怎麼也看不見盡頭。當然,他也是沒有回話了。

  在那似牢房的一隅之地,黑暗長存,單靠燭火明滅難測的微弱光線幫助妳看清一些,他的動作,他手上的物品,大部分時候妳只能臆測。是手銬?是要侵入妳的脆弱以得他的歡快?在疲憊與飢餓下,視線也十分模糊,透過觸覺聽覺感受一切的下場,就是妳往往任他擺布而無以反抗。雖說妳並不是從未得到過獎賞,他霸道凌虐妳是平常,偶爾,這位李大爺心情特別怡悅,也會讓妳嚐嚐交歡之時推向頂峰的快感。

  只是,他也總在結束後擺著張冷傲的面龐離去,沒有一絲軟語溫存,留下妳滿是裂痕的心,碎成一地玻璃渣子。

  陳舊木門被推開了,火光焰焰下,妳看不清他的臉,可妳清楚他的輪廓,深深刻在妳的腦子。往往都是派態度輕蔑的手下給妳送飯,這回,他親自來了。

  開口是妳熟稔不過的低沉穩重,帶了點戲謔,又帶了點性感的啞,「吃不吃?不吃我拿去扔了。」

  「今天吃什麼?」妳餓了很久,嗓子都在顫,丟臉至極而無可奈何。

  妳茫茫看見他動作頓了下,眉或許也蹙成團了,「……問這麼多?不吃?」

  「吃吃吃!」

  妳頭點得飛快,像颱風天漏水的棚子,雨滴涔涔淌下。

  他將鐵盤子送到妳面前,妳聽見一聲水滴啪地落到地面的聲音,清晰響徹,彷彿觸地後再濺散的小水珠都數得出來。

  妳望向鐵盤子,是飯菜,熱呼呼沁著白煙,香味四溢,在角落小碟子中躲躲藏藏的,是布丁,他親手做的。

  霎時間,迷離入眼的是逐漸淡化消失的鐵桿,妳和李澤言之間什麼隔閡也沒了。

  四周的一切開始崩塌,妳嚇得朝地下瞅,震動幅度大得妳站不穩,眼前所有景象全然龜裂著,縫隙伴隨巨大聲響延伸綻開,妳落入無盡黑暗,感覺自己陷入蒼茫,萬劫不復。

  唰地,妳大大瞠開了眼,萬幸妳還睜得開眼,但倉皇得面容憔悴,心臟快速鼓動,浩大交響樂團演奏急板樂章,耳邊像是澎湃奏著韋瓦第的《夏》,李澤言曾介紹妳聽的。

  妳這才想起剛才那些究竟都是什麼?

  「李澤言……?」妳輕聲喚道,朝四面八方巡視,看見他撐著頭顱側姿躺在妳身旁,從妳必須仰頭的角度向下對視妳的眼。

  「怎麼?」他面露擔憂,口吻溫馴得不可思議。做惡夢?他又補上一句。

  妳猛力晃了晃頭,回以他如背陽豔黃的花一般璀璨醉人的笑。他看傻了幾秒,向妳伸手,擋到了妳的視線才又攀上大力揉搓妳頭頂的髮,羞赧神情欲蓋彌彰。

  妳嘿嘿笑了幾聲,跟著不好意思起來,將被子拉高遮著半臉。想了想,進入李澤言這狂妄自大的總裁心裡談何容易?自己又是何能何德成了他的女朋友?剛才那個是夢?或許也是象徵進到他內心深處前披荊斬棘的試煉,是浮誇了點,卻是妳心靈所想也說不定。

  妳身陷他設的坎阱,自墜羅網,不可自拔,妳試想過不逃離的理由,撫心自問,從一開始,他是設了陷阱,置在妳面前,卻從未親手將妳推入,而是妳自己踏進去的,了然於目。

  起初,所有冷嘲熱諷妳都甘願承受,甚而發憤向上,立志要他看見妳的好;他看見妳所有優點並發狂似寵溺妳的事到如今,妳也總算看見他內心住的那個真誠的小男孩,一座純淨透徹的湖泊,翠綠如茵的廣闊草坪,豢養溫柔羊群。妳再次明白自己是通過了難熬試驗才終算走進他美好的桃花源。

  而對李澤言來說,妳的存在也同樣如救贖一般神聖珍貴。職場上,他受人尊敬,身旁卻沒幾個能夠真正交心的人。多數人看見的僅是他值得利用的部分,真實的他若山頭白雪靄靄潔淨,一直等著有緣人拜訪。

  可在明爭暗鬥的環境下,他漸漸失去希望,在妳再次出現之前,不輕言放棄的他,放棄了坦誠相待,傲視群雄變本加厲,再也沒有人能接近他的心半步。有些為求名利的人試圖阿諛逢迎,虛情假意最終被狠狠拆穿,淪落驅逐出境的落魄,下場悽慘。

  夢中的囹圄是虛張聲勢也是試煉,是妳受他蠱惑,無視他的警告,硬闖入他的世界;詭譎氛圍是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,妳怕,卻在察覺他心的柔軟後捨不得逃離;禁錮妳,是他抑制不了地想把妳綁在身邊;折磨凌虐則是他掛在嘴上的白痴、幼稚、不清醒。可他也為順利通過這些試驗的人開了扇通往幸福的門──他開了扇通往幸福的門給妳,就只給妳。那是通往他心的門。他早暗暗決定用一輩子的時間寵壞妳。

  妳不後悔受盡折騰、吃了那些苦,反倒慶幸自己眼光好又剛毅;那樣冰冷幽昧的牢籠也未曾真正存在過,細細思考後,不如說將之視作防備的陷阱。就是偶爾他失手害妳受傷溢血,笑了,心裡是自責得不得了。說起來,或許從那時起他就已經認可妳了。

  「傻瓜。」他罵妳傻,妳也確實是傻,不是傻瓜怎麼會甘願讓他虐待妳?他輕撫妳露出的半顆頭,落下一吻,柔情似水。

  拯救了看淡紅塵的他,令他重燃生命希望的,是妳。

  他一直是這麼想的。







(全文完)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